厚脸皮道:“听你这么一说,搭救过黄巢性命的老头儿,也是那个鱼神变的。”
大烟碟儿道:“鱼神救谁不好,偏救黄巢,想是黄巢杀人太多,犯了天忌,因此带他到洞中躲避追兵的鱼神,也没得好下场。”
说了一会儿话,我们烧些水烫了脚,将古馆西厅的门从里侧掩上,又用木棍顶住门,随后和衣躺在稻草上。夜宿荒山野岭,不担心有人进来,只怕蝙蝠飞进来吓人一跳。深草正长,寒意逼人,明亮的月光从墙檐裂缝中透下来,也没必要再点蜡烛照明。厚脸皮躺下就睡觉了,大烟碟儿却担心棺材里的死人半夜里爬出来,睡不着,一根接一根地抽烟。我看棺盖钉得甚严,几十年没开过,其中的死人可能连骨头都烂掉了,没什么好怕,为了稳妥起见,还是将那支土枪装上火药铅弹,压在背包下面。头枕着背包闭眼想睡,一片乌云遮住明月,古馆中黑得什么也看不到了,只听屋外传来一阵小孩儿的哭叫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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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中一凛,睁开眼侧耳再听,山中万籁俱寂,又没有半点儿动静。
大烟碟儿低声道:“兄弟,你听到没有,刚刚有个孩子在外头哭!”
我说:“熊耳山草鞋岭如此偏僻,附近又没有村舍人家,哪来的小孩儿,没准儿是夜猫子叫。”